“花間一壺酒,獨酌無相親。舉杯邀明月,對影成三人。”
寫下這段句子的,是我國唐代浪漫主義大詩人李白。他的一生,大多在漫游或飄蕩中度過。難得為官幾載,卻遭不測,落得悲涼。于是一生與酒和月結下不解之緣的詩仙在失意之下,便常把酒對月,傾訴衷腸。
我讀這首詩的時候,總是想象李白寫這首《月下獨酌》時的天色。無論季節吧,總是有種秋風寒涼的感覺。詩人一生雖然豪放不羈,但總是一介血肉之軀,睹物傷神也是有的。
一套繁復的茶藝流程后,朋友嫻熟的向我們每人面前的茶杯注上茶水,看著我仨面前成三角擺放的茶杯,我突然一陣心跳,恍惚覺得面前的茶杯變成了酒杯,腦中毫無預兆的跳出了“花間一壺酒……對影成三人……”的詩句。

事情就是這么奇怪,在淅瀝春雨浸潤的花園茶室里,怎么就產生了這么莫名的想法呢?
詩仙在狐獨淺酌中,感嘆“月既不解飲,影徒隨我身。”我卻在與友喁喁私談中生出“暫伴月將行,行樂須及春”的竊喜。詩仙思維曠達,行事天馬,其傳世佳作無不讓人頂禮膜拜。任現世人才濟濟,安有讓我品茗時能神思出游之篇章?
我端起茶杯,與友遙碰。無意側目,只見室外樹葉搖曳,花枝亂舞。倏忽有詩仙附體:“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零亂。”這時,古與今,月與雨在我心中幻出一種奇妙重疊,竟天衣無縫般的完美。此時,朋友并不知我的意識已有游移,身體與靈魂正交替在現實與夢幻之間。
茶壺在“突突”響著,茶水一輪一輪的換著。談話天南海北,氣氛和諧輕松。雨停歇,心即如釋重負。李白說:“醒時相交歡,醉后各分散。”他是活出了境界,活出了高度。如此,才有了千古奇才大詩仙。這時,我才理解了朋友曾經的醉茶一說。
茶既醉,閑話也告一段落。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”。既如此,何不趁此“醉”意,翩然回程:“永結無情游,相期邈云漢。”詩仙的話,我深信不疑!